2005年11月3日 星期四

饕餮[2]

  總之我跟他就是這樣認識的。

  那天晚上整個演出我想可以得到85分,一場完美的搭訕該有的場景、對話動作完全具備,像是後來他跟他朋友又請我們去唱歌,清晨再搭著他的cefiro回宿舍。

  繼續會有聯絡是因為風衣男想追我,而我朋友又迷戀上他的緣故。幾次的double date下來,說實在的並不怎麼好過,畢竟我對風衣男一點興趣也沒有,而朋友那形同花痴的行為讓我一次比一次受不了。

  有一次朋友又興沖沖對著鏡子化妝打扮,身上穿著剛買回來的新裝,一面滔滔不絕說著他的事。

  「欸,妳說他會不會對我有意思啊?」

  我看著朋友五顏六色的眼睛跟張牙五爪不斷蠕動變形的嘴唇,不知道為什麼我拿起電話,約了他見面。

  這算是我跟他第一次單獨會面。他在快12點的時候來宿舍接我,天空飄著台北冬天一貫似有若無的雨。

  「想去哪呢?」他問。

  「都好。」我回答。

  「那麼,」他迴轉方向盤,車子彎了一個漂亮的弧度駛上高架橋。「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我常常一個人晚上開車去那裡,很不錯。」

  雨刷的聲音規律地響著,路燈黃色的光線由1分半出現一次慢慢變成5分鐘才晃出來一盞,大部分時間唯一的光源就黏在我們所乘坐的車子的前方。路面收的越來越小,風跟雨的威力也越來越大了。

  「妳好安靜。」他說。放在方向盤上的手落下來一只,挪到了我的腿上。

  「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只覺得溫度變的好低,腰以下冰冷的快失去知覺,心卻突突跳著,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他的手握住我的。我偏過頭,沒有作聲。

  我想是因為這個城市太過冰冷的關係,讓人老是渴求著擁抱。我跟他擁吻著,交纏的體溫緊貼著玻璃窗,凝成淚珠的形狀,慢慢滑下。像哭泣。

  被朋友知道我跟他的事之後,我們大吵了一架。說是吵架並不恰當,因為從到尾只有她一個人在破口大罵而已。我無所謂的態度更加激怒了她,她淌著眼淚,前些天燙捲的頭髮顯的有點凌亂:「妳不會有好下場的!因為妳知道嗎?他有女、朋、友,他們已經同居了!」

  我看著她的眼淚滑出眼框,化開了黑棕色的眼線跟深藍色的睫毛膏,在經過的路徑留下髒髒的痕跡。那讓我想到蛞蝓。「我知道。」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然後像放棄了一樣,狠狠摔了我的房門,走了出去。

沒有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