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4月24日 星期二

#99




 
 
謎語一:什麼東西,是你知道它的存在但是從來沒有看過的?
謎語二:什麼東西,是你不看它的時候在、當你看它就不在了?


※ 

  進入九十九。


  春天在緯度23.5是不存在的事物,春裝以外,所有一切都騷動不安。春天是眷戀不捨成了歹戲拖棚的冬天,是欲擒故縱成了優柔寡斷的夏季,是白日漸長卻始終下雨的雲朵,沒有歡喜的土撥鼠,只有不安的閃躲。


  下雨的日子我睡得比平日長,幾乎不進食,只喝咖啡以及桌前一盞小小的檯燈,花一整日在網路上虛無飄渺逛盪,然後花更長更長的時間不睡。


  不吃不睡不動不思想。
  日子是靜止的,比往常更容易想到死。


  他告訴我這是她曾坐過的椅子。我在椅子前的電腦裡找到關於她的舊檔案,91年她的身形在這裡,做著跟我一樣的事,算起來我現在的年紀也幾乎是她當時的年紀。我不認識她,但春日讓我感傷,薄弱的意志在灰色的雨裡快要瓦解。我該去看心理醫生的,但我不願意,因為我不知道什麼程度自己才是真正撐不下去,去看心理醫生只是宣告了放棄掙扎,而我不相信醫生。


  我真的撐不下去嗎?我真的有那麼感傷嗎?或許我只是故作姿態罷了。
 
 
 
  你知道我正在寫一部長篇小說。


  小說家創作小說時的心理狀態應該要用儀器仔細分析、拍成記錄片,那會是人類史上最接近精神分裂、與「正常」只懸於一線的珍貴記錄。寫小說的時候我絕不友善,MSN上偽裝離線、動輒拒絕他人的邀約,向自己的巢裡窩得更刁鑽。小說貽害我的性格、友誼、與愛情甚深,但又不能不寫,倒不是冠冕堂皇的使命感,而是好歹可以有個藉口。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如果全世界都背叛我。
  如果不曾愛過,又何來背叛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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