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3月24日 星期一

How Is Your Inner Child?

這是一個心理測驗。
 



Your Inner Child Is Surprised



You see many things through the eyes of a child.

Meaning, you're rarely cynical or jaded.

You cherish all of the details in life.

Easily fascinated, you enjoy experiencing new things.


 


2008年3月18日 星期二

Phantom Pain

 
  女人曾經談過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
 
  「我真的好愛他。每次吵架後他會壓在我身上比往常都激烈地做愛,然後仍然一如往常的轉過身去掉進夢裡。」
 
  「這樣的男人哪裡好?做愛後甚至不能給妳擁抱?」
 
  「你不懂。他每天出門後我都擔心他不再回來了,每次回來身上卻帶著別的女人的香味。我每天在家裡等他,等他;他好不容易回來了卻為了女人的香味跟他爭吵,然後爭吵總是以做愛結尾。那是多麼激烈的性愛啊!像生命本身在燃燒。」
 
  「我知道我是愛他的。當他翻過身去掉進沉沉的夢裡,睡的那麼甜美;偶爾他不知道做了什麼夢,身體會驚動一下、然後抱住我……。」
 
  「不管他在外頭做了什麼抱了怎樣的女人都無所謂,只要他回來,只要我擁有他的睡臉。」
 
  「妳愛他,那他愛妳嗎?」
 
  「重要的只是我愛他這件事。我從來沒有這樣愛過一個人。」
 
  「他給妳很少。」
 
  「他是在侵略。侵略掉我對他所有的期待與盼望,只剩下單純的愛情。」
 
  「你不懂。只擁有單純的愛情的感覺有多幸福又有多痛苦,多愛一點又多陷入痛苦一些,那痛苦又帶給幸福深度。」
 
  「噯,你不會懂的。」女人嘆了一口氣。
 
  女人已經跟男人分手很久,但她每天仍然跟男人的幻影爭吵、做愛。
 
  我是愛你的。
 
  而你不懂。
 
 
                2001/10/22


結繩者

  結繩記事。如果過去的韶光像一條長長的繩索,那屬於我的,必然結滿了大大小小的繩結。倉頡造字那一刻,天雨粟,鬼夜哭;你在我生命中出現,瞬間、我被賦形,以你之名。
 
  我是結繩者,創造各式不同的繫繩結繩之法,以便於眾人記憶。喜與怒、哀與惡、憂與懼,前人流傳下的花鳥蟲名已經足夠,我汲汲鑽營的,是萬物名下湧動的情感。
 
  人們叫我結繩者。我的工作就是觀察與傾聽,各種職業不同身分的人來到我居住的地穴,述說他們心中萌芽抽長的無名感受。我側耳聆聽,細察敘述者因那段記憶的重現而流泛的表情,然後隨心賦形,一種感情因此定名。
 
  可笑的是,我替那麼多的感情定名,我卻缺少一個名字。
 
  有言道,批命者不批己身命。當有人問起我的名字,我只是斂首淺笑,「結繩者。」
 
  直到你乍然出現那一刻。一次歲末的慶宴,皇廷的觥籌交錯間,「結繩者的工作是什麼?」你朝我擎著酒杯,問。「隨心賦形、依體而名,為天地之間所觀所感的萬事萬物定名,這是我的職責,也是使命。」「那為什麼,結繩者,你獨缺一個名字?」你大笑。
 
  看著你狂肆的表情,我只覺天崩地搖。我無法再如往常一般日昇日落守著我的地穴,像失了魂魄鎮日在山嶺河谷間游走,心中不斷銬問:我的名字是什麼?我是什麼?
 
  ──我是什麼?當我丟失一切身分地位,當我只是「我」的時候,我是什麼?
 
  終於倦極睏臥於草叢岩石之間。你涉入我的寤寐,狂肆地笑還帶著睨視的看穿。我驚醒,尋求的手顫顫探向空中,畫出盤屈如繩糾纏的圖形。「你!」我似被雷電擊中,未開的嗓音沙啞地喚。
 
  那是在倉頡誕生之前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倉頡並不是造字者,他只是整理了繼承結繩者的記名官所傳下的文字。傳說倉頡造字那一刻,天雨粟,鬼夜哭;有人說是因鬼怪哀懼於將被書寫賦名,自此註定壓成一頁文字,永劫的牢籠不得翻身。我不知道第一個以文代結的人是誰,也許是我之前之後的結繩者也許不是。天地神鬼的喜怒亦與我無關,我只知道那一刻一個世界因此誕生而又恆長存在,縱使千萬韶光荏苒我亡佚了所有文字,還是能自宇宙星圖中尋得我運轉的地位,不是隨體賦名而是我依你而化。
 
  那是你的名字,我的名字。
 
 
               2000/5/1


#112

 
寫下的文字渴望被閱讀,如同:
解釋為了要求諒解
抱怨為了索求安慰
這一份愛為了期待另一份愛。
 


2008年3月9日 星期日

假藉心得為名





  搭捷運的時候我走上電扶梯,沿著左側快步上樓。一個打扮入時的女孩子動也不動站在左側,擋住了我的去路;我猶豫了半秒才說出口,「不好意思,借過。」話說出口的瞬間,一片烏雲在心中一閃而過。
 
  我以為「捷運電扶梯靠右站立、左側快速通行」已經是為人熟知的事情,雖然已不再是宣導口號,但有人在左側行走時欠身讓過還是禮貌。如果是老人或小孩也就罷了,偏偏多的是卿卿我我的情侶、剛逛完街大包小包的女孩、以及鬥嘴吵鬧的高中生,佔著路的模樣理所當然,彷彿你是空氣。雖然說「借過」是我的權利,但我總儘量不說,彷彿那句話是好心提醒卻也帶著某種惡意。就像看到有人褲子沒拉上拉鍊,不管你選擇告訴對方與否,你畢竟都看到了那條內褲。差別只在對方知不知道你看到了內褲。
 
  我不喜歡突然出現在內心裡的烏雲,偏偏這種時候又如此之多。待嫁新娘在試穿婚紗的時候想著舊情人的嘴唇,當年狠心分手的戀人打電話來說「其實我一直愛著妳」。有時候我還寧可換一些更明確的武器,免得連怨恨都不明不白。
 
  如果將不對也不錯、不完全對也不完全錯的事情稱之為灰色地帶。年少的時候我愛它的曖昧與多種意義,覺得它很美;現在我卻恨它的曖昧與多種意義,令人無力又無可奈何。那些讓我想了又想的事情、以為它深奧難解的問題,有時候只是出自於無心;只有無心才會造成前後矛盾,但又曖昧而彷彿充滿了許多的意涵,而無心有時比故意的殘忍更加殘忍,卻還一臉無辜。
 
  此時就該讀讀宮部美幸。我喜歡宮部的推理作品,尤其是以現代日本為背景的推理,她不像绫辻行人島田莊司等人愛搞炫目的花俏詭計,要歸根究柢起來,宮部的作品甚至還不夠「推理」,沒有錯縱複雜的人物關係與不在場時刻表來把讀者搞得頭昏,書中的偵探隨便換作哪個愛管閒事的平常人或許都行。但我總是愛她的故事,像愛一個想像中的母親,縱容我在世界闖蕩、受傷了再回頭找她。
 
  故事總是很平常,打開報紙幾乎每天都重複的發生:卡債、海蟑螂、媒體殺人、車禍事故。但她說起來就是有一種溫暖,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有耐心的告訴我們,到底是怎麼了。
  
  今年出版的《誰?》以及《無名毒》裡,出現了一個偵探,杉村三郎。
 
  我喜歡這個角色。他只是個平凡的上班族,娶了大社長的千金(不能掌管家業、卻備受寵愛的私生女,與世界的醜惡彷彿毫無關聯),受岳父所託涉入案件。他沒有特別聰明,也並非特別有拼勁,但宮部給予他溫暖的力量,讓他洞悉人心,足以引出對方埋藏內心的情感。
 
  那些小小的情感,就是線索。
 
  在《誰?》裡宮部已經多次提到「毒」。毒是內心裡的那片烏雲,微小但確實的惡意;當毒加深加重,便會成為我們比較熟知的,仇恨。毒從何而來?為何而來?當你中了毒、要如何化解?在《無名毒》裡我們看到更多,仍舊是個無解的問題,但透過宮部悲憫的眼睛,我卻覺得好過多了。像發燒後的出汗,終於可以睡去。
 
  如果可以對宮部說一句話,我想對她說,「請繼續說故事給我們聽。」就如同害怕黑夜的孩子那樣。

2008年3月1日 星期六

Crow ◎鬼束千尋




 
  收錄於《盔甲 This is Armor》。
  是我開始寫《盔甲》的時候買下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名字。
  (這樣一打字才發現,Armor跟Amor真像。)
 
  裡頭有一首歌,Crow,烏鴉。彷彿跟我要寫的小說有感應似地。歌詞有些灰暗,但這首歌的旋律卻是溫暖的。
  
 
  Crow ◎鬼束千尋
 
甘やかし過ぎた私を見て 何だって盾に出來う私を見て
夢中で闇をあさる私を見て そして私を愛して
 
この鎧は重すぎる 私にはとても
優しささえ傳わらずに 倒れるのは嫌
もう誰も貴方を攻めたりしない
そんなの早く脫いで
 
完全に型取った舞台でも この運命は夢の樣に踊る
鮮やかな色に染まればきっと 私は埋もれてしまう
だから踏み出して
 
この鎧は重すぎる 昨日など越えて
強くなんてなれないけど 逃げたりしないで
もう誰も貴方を攻めたりしない
そんなの早く脫いで
 
こんな價值のままで何處にダドり著くのだろう?
肥大する糧 光達はその瞬きを增すばかり
 
この鎧は重すぎる 私にはとても
優しささえ傳わらずに 倒れるのは嫌
もう誰も貴方を攻めたりしない
そんなの早く脫いで
 
こんな價值のままで何處にダドり著くのだろう?
肥大する糧 光達はその瞬きを增すばかり
 
この鎧は重すぎる 私にはとても
優しささえ傳わらずに 倒れるのは嫌
もう誰も貴方を攻めたりしない
そんなの早く脫いで
 
 
看看軟弱驕縱的我 看看愛找藉口的我
看看拼命尋覓黑暗的我 然後愛我
 
這襲盔甲太重 對我來說太重
我不願意當我來不及表達溫柔的時候就倒下
沒有人會責備妳的錯
快將他脫下來吧
 
即使在完全不變的舞台上 這段記憶依然如夢似幻的跳舞
如果他有一身鮮豔的顏色 或許我終將遭到埋沒
因此我要踏出舞步
 
這襲盔甲太重 跨越昨日
人雖然不能變的堅強
但請你別逃避
沒有人會責備妳的錯
快將他脫下來吧 
 
帶著這樣的價值究竟能走到何處
肥大的食糧 光明只會增加到那一刻而已
 
這襲盔甲太重 對我來說太重
我不願意當我來不及表達溫柔的時候就倒下
沒有人會責備妳的錯
快將他脫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