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5月20日 星期二

#115

村上春樹不作夢。
 
 
  許久以來我都以自己不太作夢為恥。倒也不是真的完全不作夢,而是夢總是很淺,在醒來的瞬間就煙霧一樣消散了。明明前一秒都還記得的,後一秒卻只剩下一個稀薄的印象:那是一個關於火車的夢、或者夢裡出現某個友人之類。
 
  別人生動描述自己夢境的時候總是羨慕,那種瑰麗跳脫的情節,絕對不是可以隨便編造出來的。我總是期待著,有一天夢境可以成為書寫的素材,像是某種天啟,在腸思枯竭的時候得到指示。但總是沒辦法,我的夢境大多數都是日常瑣碎的變形,少數記得的,只剩下幾個種類:遲到,與飛行。
 
  說是飛行,還不如說是滑翔。我經常是飄浮在半空中,為了躲避某些人而飛升到空中,或者是莫名奇妙的發現自己置身高空。我總是不太會控制方向,必須很專注的不去想著自己正在飛行的事實,才能夠順利的飛行;一旦我著急的想要到哪裡去、或是希望飛高一些,身體反而就沉重了,不聽使喚地下降。
 
  最近剛讀完《村上春樹去見河合隼雄》,裡頭村上說,我是不作夢的噢,如果有作夢,那也只有一種,那就是飛行的夢。河合很快就接著說,所謂的飛行就是指寫作唷。
 
  不知道村上的飛行是怎麼樣的?至少,比我的順利太多吧。飛行之際,還可以很從容的思考要到哪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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