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5月10日 星期六
#113
新檯燈。
週一晚上我把電腦搬到床上,打開原本使用的檯燈。它短暫地閃了一下光芒,燈泡就熄了。
那是一盞大一剛到台北的時候,表哥帶著我去買的鹵素燈。細細瘦瘦,發著黃色的光,可以收的很小,搬家時往紙箱的角落一塞就可以帶走。它不是什麼好牌子的燈,沒有什麼特別的功能,就只是一盞會乖乖發出光芒的燈罷了。聽說鹵素燈照久了對人體不好,它也有些先天上的小毛病:燈罩很燙、燈泡耗損率高、替換的燈泡也不容易買。想換一盞新的燈已經很久,但貪戀它的黃色光線和輕巧的外表,於是就這麼耗著,一耗就是好幾年。每回燈泡燒掉的時候就想著該趁機換一台了,但最後還是尋尋覓覓找來新燈泡,讓它重新在黑暗裡陪伴著我。
大概是從脫離了害怕鬼故事的年紀後,慢慢喜歡上黑暗。在花蓮的那幾年,住的房子有扇很大的落地窗,夏季時候成天都亮晃晃的,屋子每個角落都泛著透過淺藍色窗帘的淡淡藍光。那時我晝伏夜出的毛病愈發嚴重,白日的光線讓我焦慮,要到深夜我才有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寫幾個字,讀一點書,直到天亮才睡;但明亮的光線又打擾我的睡眠,讓夢境的顏色變得稀薄,常常搞不清楚究竟夢境有沒有前來拜訪。後來房東在每扇窗都加裝了百折式的防颱鐵窗,原本是在颱風季用來保護玻璃窗的,卻被我用來抵擋光線,從外頭看起來我的房間就像某種碉堡,將自己防備的嚴嚴實實。
我喜歡黑暗,特別是凌晨一點之後的。那是世界慢慢睡了、外頭的喧囂和腳步慢慢消失、逐漸剩下自己的時刻。為了複製這樣的情境,我常常會把室內弄得很暗,類似黑夜。但白晝的光線難以全面抵擋,無論換上多厚的窗簾,挺多只能營造一種傍晚的光線,於是一盞檯燈的光是必要的,只要一盞燈,氣氛便神奇的轉成黑夜。
拉上窗簾,再打開一盞檯燈,備好耳機,無論什麼時刻,就可以開始寫字了。
檯燈壞掉的這一周裡,我只靠著床邊的小夜燈,憑藉手指的記憶在鍵盤上摸索著打字。白日夜燈起不了什麼作用,夜裡這樣的光也不過是雞肋,摸索半天打不出想要的字而懊惱的時候,就讓我更加思念起我的檯燈。
昨日終於去買了新的燈。外型是一頭白色的狐狸,伸出長而圓潤的尾巴,向右轉頭尾巴便發出白色光亮,向左扭頭則是在臉部發出光芒。不是什麼大牌子,卻可愛極了,讓我忍不住把它帶回家。
如今它就在身邊陪著我。
那麼,請多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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